《牛盖乳壶》

关于《牛盖乳壶》的思考及其砂料的说明

文 | 小伟

壶 | 小伟

此件《牛盖乳壶》，是我思量许久的作品。全壶一改平日灵秀、飘逸的抟壶理念，转而追求一种厚积厚发、豪放沉稳的情感表达。

关于砂料的说明：

此壶用料黄龙山四号深井段泥。己卯春，35目全手工制备，共成6捆（旧时1捆作40斤），初觉砂性极强，细察过“暴”，始陈腐。戊子夏，手工活泥回练，同制试片2块，吃煤气窑4号标烧结，略“暴”，续陈腐。

甲午秋，手工活泥回练，恰遇杂事耽搁，未制试片试烧，再陈腐；己亥秋，手工活泥回练，制试片3块，吃煤气窑3.5至4号表均烧结，效果超出预期，足称奇。

纵观此料，性质之特殊，乃为一绝。其发色一如火苗跳动，由内而外泛出跃动之感，或而“青中泛黄”、或而“青中泛灰”、或而“青、黄、灰”杂糅皆具；其颗粒层次自然合理、富有活力，褐、红、黄等各式颗粒隐于微皱胎质之中，肌理有之、节奏有之；砂性突出、泥性并举，油脂性起势强、后劲足。

截至己亥回练之时，已伏20载有余，为表惜爱，制扁腹、德中、六方虚扁、牛盖乳壶、天地方圆等壶，抟壶所剩泥头、工具沾染碎屑均纳作样板留存，不敢浪费丝毫。

关于章法的考量：

壶也是有章法的，要想表现出牛盖壶厚积厚发的沉劲，单靠构件的夸张造型和整体的简单堆砌，恐怕还远远不够。最为高明的手法，应该是通过全局的置阵布势，把这种磅礴的力度营造、激活出来。

落到具体制作之中，要注意让力从壶底拔出，过壶腹引至牛盖，再回落嘴把、收于底，以此，形成一个循环往复、愈演愈烈的动态空间。

包括其他细节的处理，也要遵循这种力的循环。比如，壶嘴向内包一线、壶把顺势阔一线、壶盖向上挺一线等等，在此基础上再去考虑整体的虚实变化、构件的比例搭配。

这么一来，壶既有壮而不臃的物理力，又有浑厚凝重的思辨力，也就能引起观者内心的高度共鸣，达到余音绕梁、经久不息的效果预期。寥寥数语，此壶便是如此；实绩如何，后人自会评说（完）。